无意间听到一首歌,却不知道歌名。歌词大意为:穿上这双老布鞋,让我想起妈妈的手,深深的裂痕,老老的茧,陪我走过人生的少年。我出生在太行深处的一个普通的小山村里。几乎从蹒跚学步开始,就穿上了妈妈做的“小布鞋”。妈妈是个持家的能手,白天上地里干活,不输一个男劳力,晚上回家也不闲着。最常做的“工作”便是做鞋。妈妈用白面和着少许的玉米面,放在锅里熬成黏黏的浆糊,我们那把这种浆糊称作“糨的”;再用碎布一层一层的粘在案板上,需几日阴干。阴干后,这几层碎布便粘成了一体。然后妈妈比着鞋样,剪成大小不一的“鞋绑子”,再用漂亮的花布或者黑布衬在外面。妈妈总是数算着:“这是你姐姐的、这个是你爸爸的、最小的是你的”。我总是急迫地让妈妈先做我的,而妈妈总是“很无奈的”先给我做。每每想起妈妈在微黄的白炽灯下做老布鞋的场景,就像昨天刚刚发生的,就这样老布鞋就陪我走过了少年时期。
高中时来到县城里,妈妈提前给我买了新衣服,新旅游鞋,到了新的学校,感觉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。在教室里领了生活用品,妈妈帮着把宿舍的床铺收拾停当,便从包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鞋。妈妈说;“旅游鞋上课穿,布鞋跑操的时候穿”。那时并没有觉得妈妈安排得不恰当。直到军训完毕,同桌悄悄地跟我说:“老布鞋,太土了。”内心的自卑在谈笑间油然而生。从此那双“半旧的老布鞋”,被我封存在床下。直到毕业离校,都没带走那双“半旧的老布鞋”。到今天,我想起那双老布鞋,心中不免有些惭愧。时至今日,年过三十,蹉跎了岁月,也穿过各式各样的皮鞋、运动鞋。低头一看,脚上的那双老布鞋比任何鞋都要舒服。今年夏天,妈妈得了一场病,住院期间我跑上跑下,总是穿着一双鞋边已有磨损的老布鞋。妈妈躺在病床上无意间看到我脚上那双磨损的布鞋,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等我好了,再给你做两双布鞋”。听完后,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抑或是眼圈里有几滴泪不敢流出来......大病初愈后,妈妈便再也做不得这样的“重活儿”。 时光如白驹过隙,妈妈早已两鬓斑白,而妈妈的爱就像那双老布鞋,陪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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